澎湃新闻编辑 秦盛

时隔两天，俞敏洪和董宇辉再次“合体直播”

12月18日晚间8点，24小时内先后被任命为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的董宇辉，和东方甄选现任CEO俞敏洪一起现身东方甄选抖音直播间。

这场直播备受关注。在两人出场五分钟前，东方甄选直播间观众已经超过了65万人。在董宇辉和俞敏洪登场的前一分钟，直播间观众超过100万人。直播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后，董宇辉称直播间观众已经达到了378万人。

上场后不久，俞敏洪就表示，下个礼拜25号、26号会带着东方甄选所有主播去滑雪，还会和董宇辉在未来沿着一带一路的国家进行直播和宣传，真诚感谢所有粉丝“帮助我们纠正了错误”。

董宇辉也再次表示，本次风波带给自己的感受就像是“被卷入一场狂风骤雨，年轻没有经验”，他一直在和俞敏洪通电话，并获得了“君子寡言，无需自证” 的建议，自己的职位变动也不是俞敏洪“这一两天做出的决定”。

俞敏洪还透露，将为董宇辉成立独立工作室，单独开辟账号和直播间，收入都会计入东方甄选，是一个“独立IP概念”，不会有GMV要求。东方甄选直播间定位是农产品，新直播间的定位是书籍推荐、文旅推广等。俞敏洪直言，如果有一天董宇辉要走，“新直播间将给宇辉，不会让他一无所有”。董宇辉表示，自己以后将更多出现在新直播间中，“当然东方甄选直播间也会来”。

两人直播近一个半小时后，东方甄选粉丝数也重新回到了3000万人以上，接近此前正常水平。此前，东方甄选账号一周内掉粉超200万，一度跌破2840万。

俞敏洪承认，这次事件让公司在所有方面都有些被动，很多人都受到了伤害，也是自己做了“甩手掌柜”的结果，公司还在进行内部处理。对于董宇辉的升职结果，董宇辉没有向自己提出过任何要求，而“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并不是网友所说的“高级打工人”，将对公司有话语权，“相当于VP地位（副总裁）”，是带有股东身份色彩的一个概念。另一边，助理一职“就是董事长助理的概念”。

俞敏洪和董宇辉也在直播中对小作文一事做出了解释。俞敏洪表示，大家都知道小作文是一个共同创作的结果，本次事件爆发是管理流程的问题：“小作文这一个概念就是宇辉的独立发挥。随着公司的发展，需要表达的越来越多，确实有团队会参与创作。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超级低级的错误，错就错在新东方的基层员工居然参与到了这件事情，并且把这件事情爆发成了一个公共事件，所以从整个管理的流程上来说严重不合适。”

董宇辉则表示，在本次事件爆发前，自己就已经在直播中对小作文一事澄清过多次：“因为我们有一段时间宣传的时候，有时候账号就会发宇辉小作文来了，我特别害怕大家以为这些都是董宇辉写的……（事发后）第一时间我跟孙老师打电话，我说可以在视频上标谁的署名权，可以给他发奖金，分工不一样，这很正常，但是不能拿公司的账号去评论。”

在直播间内，俞敏洪还朗读了给东方甄选全体主播的信，再次回应了外界的“二选一”传言，表示“在小孙（原东方甄选CEO孙东旭）的带领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而董宇辉的“学识和才华引爆了我们东方甄选”，“可以说没有小孙，不会有东方甄选，没有宇辉，我们可能现在还在风雨中艰苦前行”。“小孙为这次事故承担了主要责任，并因此被董事会免职，这是我们必须给公司股东和社会的一个交代，也是对我们自己负责任的态度。”

俞敏洪也表示，孙东旭“尽管这次被免除了CEO，但他作为公司的主要人物，依然是公司的董事”。

在谈到俞敏洪许诺的股票时，董宇辉表示俞敏洪给的“很公允、甚至是很高的”：“如果从收益最大化来说，确实离开东方甄选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有人给了极其夸张的价格。但那不是我的追求，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要拿得多，就要创造得多，我就要让人消费得多；我要让人消费得多，我就变成了一个作恶的人，因为消费主义不会让人生活幸福快乐。”

当日，东方甄选（01797）股价涨超21.9%，收于每股32港元，新东方（Nasdaq：EDU）美股盘前涨超9.6%。

本次直播之前，12月18日凌晨，东方甄选微博账号发布直播预告。活动海报显示，董宇辉的身份已成为“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 18日下午，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发布任命通知：任命董宇辉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任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

俞敏洪对此转发称“祝贺宇辉，风雨同行！”

值得注意的是，12月16日晚间，俞敏洪与董宇辉在俞敏洪的个人抖音直播间内出面回应相关舆论热议问题。彼时俞敏洪称：“宇辉在我面前其实一直是有话语权的。未来在东方甄选的事业发展决策上，宇辉一定会有话语权，请大家放心。”

此前，有直播业内人士告诉澎湃新闻记者，目前董宇辉带货总额占到东方甄选整体带货额度应该在50%，是绝对的顶流，对公司整体发展有重要影响力，如果要“切割”，并没有那么轻松。

而在12月17日晚间，东方甄选在港交所公告称，董事会已于12月16日议决解除孙东旭的行政总裁一职，并罢免其公司执行董事职务，即时生效。但是，孙东旭留任东方甄选非执行董事。

东方甄选“小作文”风波源于12月8日东方甄选开启的三天“吉林行”。在置顶的“宣传文案出自谁手”的解答评论中，小编回复称：“每一次小作文制作，都是主播在镜头前，背后是文案创作团队、拍摄团队、剪辑团队的小伙伴们，大家协作，才有了一篇篇专场小作文。”

此番回复立刻引发了一些董宇辉粉丝的不满，认为小编如此发声是“背刺”主播。此后董宇辉及原东方甄选CEO孙东旭的回应等各方的表态，将这一事件演变成为全民关注的热议话题，东方甄选迅速掉粉、股价出现暴跌。

延伸阅读：

专家：俞敏洪留下董宇辉 "踢"走孙东旭是对的

12月16日，东方甄选发布人事任免通知，俞敏洪兼任东方甄选CEO，免去孙东旭CEO职务。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盘和林分析认为，俞敏洪留下董宇辉，踢走CEO是对的。

东方甄选官宣免去孙东旭CEO职务

盘和林表示，“罗永浩说董宇辉就算竞业合同倒赔5亿，也有机构愿意干，我认为还是说少了。大家对标一下李佳琦和罗永浩自己的IP，估值能到什么水平，李佳琦据说年赚18亿，估值300亿。且需要区别看的一点在于，董宇辉是有内容加成的，也就是他的用户是高粘性的，不是普通直播网红那种，（跟）消费者就是奔着便宜来的直播网红是不一样的。如果董宇辉愿意，实际上他的商业版图可以做得很大，可以做到类似前几年罗振宇得到那样，最终形成一个生态，继而在自己的生态中为另一些内容主播赋能，甚至实现上市。换句话说，董宇辉的直播带货不仅仅有流量，更有用户粘性，同样一个观众，如果从商业角度标价，董宇辉和李佳琦的粉丝价格是不同的，简而言之，有粘性的用户流量价值是无可估量的。这就是之前投资人看好东方甄选的原因，也是内部矛盾爆出后，股价下跌的原因。因为这种流量聚集的马太效应是双刃剑。这种情况可能对于东方甄选其他的人不太友好，但事实便是如此，很多消费者就是认为东方甄选就等于董宇辉。且董宇辉其实也没有犯过原则上的任何错误，比如董宇辉实际上可以做自己的商业版图，以公司平台为跳板，去更大平台，但实际上董宇辉还是留下来，接受了公司的安排，而我认为东方甄选本该和董宇辉的流量属性形成正反馈互动，而不是相互掣肘。”

盘和林总结称，首先，不管东方甄选内部人员服不服，现阶段东方甄选就要围绕董宇辉来经营，就像李佳琦的运营模式那样，有余力了再扶持多个IP。其次，董宇辉不可替代，俞敏洪自己尝试过带货，并不能卖出去东西，这说明董宇辉的成功有能力和运气的双重因素，换句话就是消费者的眼缘好。最后，领导者要抓住企业的核心竞争优势，并不断壮大，所谓，比武要靠看家本领，我认为俞敏洪留下董宇辉，踢走CEO是对的。

东方甄选免去孙东旭CEO职务，专家：现阶段就要围绕董宇辉来经营

近日持续引发热议的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再迎关键节点。12月16日，东方甄选发布人事任免通知，免去孙东旭的东方甄选执行董事、CEO职务，董事长俞敏洪兼任东方甄选CEO职务。

有专家分析认为，董宇辉的粉丝具有高粘性，现阶段东方甄选就要围绕董宇辉来经营，领导者要抓住企业的核心竞争优势，并不断壮大，因此东方甄选会做出“留下董宇辉，踢走CEO”的选择。

孙东旭与董宇辉此前一同直播（图源：网络）

据第一财经网消息，此次事件缘起于12月5日，董宇辉用一段数百字的小作文为12月8日至10日东方甄选“吉林之行”预热。次日，东方甄选内容团队在抖音评论区置顶了一条评论，称直播现场用于开场或转场的“小作文”文案由主播、文案团队、拍摄团队、剪辑团队共同完成。

正是该评论引发了董宇辉粉丝群体的强烈不满。他们表示，之前俞敏洪本人与东方甄选多次表示过，董宇辉才是“小作文”的创作者，小编的回复被粉丝视作是对“董宇辉”的背刺。之后董宇辉在直播时谈及“小作文”问题时表示：“我们那个自称很了解业务的小编在评论区‘胡乱回复’。”矛盾就此爆发。

12月16日，东方甄选发布人事任免通知，经东方甄选董事会决定：董事长俞敏洪兼任东方甄选CEO职务，免去孙东旭的东方甄选执行董事、CEO职务，即日生效。

孙东旭被免职，董宇辉何时回归，之后的东方甄选是否会有新变化？16日中午，极目新闻记者拨打俞敏洪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东方甄选高层为何会做出该选择？对此，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盘和林向极目新闻记者表示，董宇辉是有内容加成的，也就是其用户是高粘性的，他不是普通的直播网红。如果董宇辉愿意，实际上其商业版图可以做得很大，可以做到类似前几年“知识付费”的得到App那样，最终形成一个生态，继而在自己的生态中为另一些内容主播赋能，甚至实现上市。

东方甄选发布人事任免通知（图源：东方甄选官方账号）

“换句话说，董宇辉的直播带货不仅仅有流量，更有用户粘性，同样一个观众，如果从商业角度标价，董宇辉和李佳琦的粉丝价格是不同的，简而言之，有黏性的用户流量价值是无可估量的。这就是之前投资人看好东方甄选的原因，也是内部矛盾被爆出后，股价下跌的原因。”盘和林分析，因为这种流量聚集的马太效应是双刃剑。这种情况可能对于东方甄选其他人不太友好，但事实便是如此，很多消费者认为东方甄选就等同于董宇辉。

盘和林认为，首先，不管东方甄选内部人员服不服，现阶段东方甄选就要围绕董宇辉来经营，就像李佳琦的运营模式那样，有余力了再扶持多个IP。其次，董宇辉不可替代。最后，领导者要抓住企业的核心竞争优势，并不断壮大，因此东方甄选会做出“留下董宇辉，踢走CEO”的选择。

孙东旭此前道歉视频（视频截图）

另据南方都市报消息，被免去东方甄选CEO职务的孙东旭，于2007年从南开大学计算机专业取得学士学位，此后一直在新东方工作，先后入职天津新东方、合肥新东方的教师、主管助理职位，又先后担任合肥新东方校长、西安新东方校长、新东方西北区区域总裁、新东方集团副总裁等。2019年起，孙东旭开始担任新东方在线的CEO和董事。新东方在线也是东方甄选的前身，并在今年改名为东方甄选。

从薪酬来看，孙东旭的工资是高管当中最高的。据其2022年6月1日至2023年5月31日的2023财年财报，截至2023年5月31日止年度，孙东旭的薪资、绩效、股权等合计1639.1万元，上一年同期则是1049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