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报道，俄罗斯侦查委员会24日发布的最新消息显示，莫斯科近郊音乐厅恐袭事件死亡人数已上升至137人，遗体身份确认工作正在进行，另有超过180人受伤。莫斯科巴斯曼区法院25日凌晨以“参与团伙恐怖主义行为”的罪名，批准逮捕4名直接参与恐袭的嫌疑人，均为塔吉克斯坦公民。

而除了这几人外，出面“认领”恐袭的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究竟是不是幕后黑手？

图说：从左至右分别为米尔佐耶夫、拉恰巴利佐达、法里杜尼和法伊佐夫

美乌第一时间撇清引怀疑

尽管俄罗斯驻美国大使安东诺夫建议舆论不要急于下结论，但外界很难停止对真凶的猜测。

按照美国的说法，“伊斯兰国”是此次恐袭的“唯一”责任方。美国甚至还第一时间出面，试图为乌克兰撇清干系。“目前没有迹象表明乌克兰或乌克兰人参与。”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战略沟通协调员柯比22日说。

乌克兰总统办公室顾问波多利亚克也表示，乌克兰与恐袭“完全无关”。

在俄乌冲突持续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刚刚胜选连任的背景下，乌克兰的否认和美国的出面加深了外界的怀疑。而美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在两周前就针对莫斯科人员密集场所可能遭受恐袭，向美国侨民发布警告，甚至明确提出“音乐厅”这一特定场所。

与“伊斯兰国”一贯作风不符

俄罗斯与“伊斯兰国”确实存在较深的矛盾。上海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中亚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孙祁表示，“伊斯兰国”曾不止一次与俄罗斯遭遇的恐袭发生关联。2015年10月，俄罗斯科加雷姆航空9268号班机坠毁于埃及西奈半岛，机上224人全部遇难，“伊斯兰国”称对坠机事件负责。2017年4月，圣彼得堡地铁爆炸导致15人死亡，有消息显示袭击者曾接受“伊斯兰国”训练。今年3月以来，俄罗斯多次在境内侦破、抓获或击毙与“伊斯兰国”有关的人员或组织。

但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教授刘中民认为，如果说是“伊斯兰国”制造了此次恐袭，也疑点重重，诸多细节不太符合“伊斯兰国”以往行为方式。例如，没有听见袭击者呼喊宗教口号，也没有看见他们打出“伊斯兰国”旗帜，“买凶”更不是“伊斯兰国”的一贯作风。“由恐怖分子自己专门购买越野汽车，似乎也不符合制造如此大一场恐袭的逻辑。”刘中民说。

地方性恐怖组织能力增强

“我总是提醒美国人，在2001年（美国“9·11”恐袭）时，我们的总统是第一个伸出援手表示愿意提供帮助的人。”俄罗斯驻美国大使安东诺夫说，尽管美国曾向在俄美国人发布预警，但俄罗斯驻美大使馆未收到任何通知，俄美共同打击恐怖主义的联系已经遭到破坏。

值得注意的还有，西方舆论在恐袭后略显冷漠的态度。它们几乎一边倒地渲染俄罗斯的安全漏洞和情报失误，将其同普京的长期执政与连任相提并论。甚至还有西方政客宣称，“不排除这是俄罗斯自己的假旗行动”。

“如果美国此前发布的警告指的正是这场恐袭，那其坐视不管的行为似乎违背了国际人道主义原则。”孙祁认为，倘若此次恐袭并非“伊斯兰国”一己所为，那恐袭的真相及其真实目的叫人背后发凉。

刘中民则表示，美国的警告发布于3月初，与此次恐袭相隔半个多月。“美国可能确实掌握了恐袭的部分信息，但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便是美国基于近段时间极端组织活动的情况，以及俄罗斯与极端势力之间的矛盾，研判到了风险的存在，但并非直接预测到这场恐袭。”

不管真相如何，刘中民指出，从阿富汗、巴基斯坦到尼日尔、尼日利亚，从南亚、中亚到中东、非洲，极端组织势力确实出现大面积反弹的态势。其中原因，不外乎美国从阿富汗撤军，地方安全形势脆弱，大国博弈聚焦俄乌冲突和巴以冲突，严重削弱了反恐问题受重视的程度。倘若真如美国所说，“伊斯兰国”是此次恐袭的唯一责任方，那意味着地方性恐怖组织的活动范围正在扩大，活动能力、组织能力正在增强，将给全球反恐带来更加严峻的挑战。

延伸阅读：

牛弹琴："俄恐袭凶手还杀不得"令民众傻眼 俄有些后悔

普京怒目圆睁看向对面 资料图

对这件事，俄罗斯有点后悔了。

莫斯科音乐厅恐袭后，愤怒的俄罗斯呼吁报复。尤其是抓住4名嫌疑犯后，很多俄罗斯人强烈要求，必须对他们使用极刑。

换句我们中国人的话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但让很多俄罗斯人傻眼的是，这些凶手，俄罗斯还杀不得。

为什么？

因为俄罗斯已经废除了死刑。

反正，看材料，俄罗斯宪法法院2009年宣布，从2010年1月1日起废除死刑。实际上，俄罗斯向欧洲靠拢，从1999年起就已经暂停执行死刑。

因此，对于现在俄罗斯社会强烈的恢复死刑呼声，俄联邦委员会宪法委员会主席克里沙斯也是一脸无奈，表态说：俄罗斯现在无法判处恐怖分子死刑，除非修改宪法。

毕竟，民意再汹涌，情绪再强烈，也必须尊重法律。

俄罗斯的法律很明确。俄联邦宪法法院院长佐尔金2022年6月曾在一次演讲中指出，俄罗斯要恢复死刑，只有通过新的俄罗斯联邦宪法，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法律就是法律，哪怕是俄罗斯总统普京，哪怕是俄罗斯国会（下议院国家杜马和上议院联邦委员会），都无法推翻宪法法院的决定。

但就修改宪法？

一些俄罗斯人确实有此想法，尤其是发生这么惨烈的恐怖袭击之后。

俄“统一俄罗斯党”国家杜马党团主席瓦西里耶就表示，他将深入和有意义地讨论对恐怖分子实行死刑的问题，以便最终就此作出符合社会期望的决定。

俄国家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自由民主党主席斯卢茨基也说，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而且应该”做出例外。

但修改宪法，谈何容易！

所以，对俄罗斯来说，一个结果就是，这些杀戮平民的恐怖分子，最多也就是终身监禁，但却不会被判处死刑。

至于有没有可能死在监狱中，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恐袭嫌犯被押到法庭受审

但音乐厅恐袭后，俄罗斯人的愤怒，正如洪水在咆哮，如熔岩在喷发。

我看到一些社交媒体上的短视频，被抓住的嫌疑犯，几乎被剥光了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有一个人甚至被扒掉了裤子，一名俄罗斯军人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还有一个嫌犯，右耳被包裹起来，按照网上的说法，他的这只耳朵当场被割掉了一半，塞进了他的嘴里……

对付仇人，俄罗斯人还是有一套的。

这四名嫌犯，随后被送到莫斯科受审。

在公开视频中，他们双手被反剪，超过九十度的大弯腰，被押进了法庭；还有一人，身上血迹斑斑，被抬进法庭的……

图为恐袭嫌犯被抓捕后的画面

等待他们的，是俄罗斯法庭的严惩！

但让俄罗斯人肯定不爽的，不可能是死刑。

我知道，死刑问题，一直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也是国际人权领域斗争的一个重要方面。

一些欧盟国家，就曾以土耳其不废除死刑，对土耳其各种刁难指责，迫使土耳其最终废除了死刑。尽管土耳其最近时常表示，要考虑恢复死刑。

对我们国家的死刑问题，一些所谓的国际人权人士，也不乏攻击指责。

所以，下面的一些看法，仅代表我个人，与任何机构无关。

1，废除死刑，是国际社会的主流。

我们必须看到，当今世界，保留死刑的国家数量，要少于废除死刑的国家数量。

但很有意思的是，中国、美国、印度、日本等几个大国，却都保留了死刑。

俄罗斯却废除了。

2，废除死刑，也不得不提宗教因素。

在西方，对很多信教民众来说，死刑是不人道的。在他们看来，生命神授，不可剥夺。

对强烈宗教信仰的人，有些事是没法讨论的。

当然，也不得不提贝卡利亚的理论。比如，死刑的反作用力，死刑的非人道性，以及死刑误判的不可挽回性，等等。

3，还是要尊重不同国家的国情。

尊重一些国家废除死刑，也要尊重保留死刑国家的国情。

比如，我们国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应该是最深入骨髓的普法教育，尤其是对普通老百姓而言。

可以少杀，可以慎杀，但对罪大恶极，无能不杀，否则那就无以震慑。

当然，所有这些，只是我一个非法学专业人的个人看法。

脱离国情，贸然废除死刑，那无疑会遭遇俄罗斯目前的困境：恐怖分子草菅人命，杀人如麻；但抓住了恐怖分子，法院却只能判他们终生监禁，好吃好喝好养着。

俄罗斯大量民众悼念遇难者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在法律上不能判死刑，但在社会实践中呢？

英国很早废除了死刑，但在阿富汗战场，在伊拉克战场，英国大兵没少杀人啊，甚至有时对象是可怜的平民！

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废除了死刑，但我们看看俄乌战场，过去两年，多少生命被永久剥夺了。

再看看这个世界，一个又一个废除死刑的国家，为什么暴力犯罪仍那么普遍？！

唉，这个荒唐的世界！